空明

[魔道同人]蘅芜谣

薛洋＆晓星尘

未完 慢填
不谈恋爱 非前世今生
挺没意思的
非常感谢阅读

蘅芜谣

 1.
  他是一点点清醒过来的，甜美的梦境与意识交织着难分彼此，又渐渐如潮水般褪去，某个奇异世界的景象上一秒还清晰地留存在脑海中，却在睁开眼看到白炽灯光那一刻轰然消失，仅留下令人空虚的愉悦感。
  强光刺激下眼皮自动闭合，陆洋适应了一会又睁开眼，思想还不甚清明，有些怔愣的看着头顶的吊灯。
  可惜了，他想，那个梦还挺有趣的。
  感官很快恢复，撑着身体坐起靠在床头，他回想起了昨晚称得上惨烈的械斗，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旅馆房间，却不知道何时睡着，而他现在手脚冰冷，冒着虚汗，低血糖发作带来的头晕也愈发明显。尽量稳步走进浴室，用短暂热水澡洗去和衣而眠的疲倦，直至穿着睡袍叼上巧克力，站到窗口，夜风夹着雨丝才让他完全清醒。
  现在应当正是午夜，即使是飘着细雨的天空，那轮残月也足够明亮。春雨总是柔柔的，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点在尚且温热的皮肤上，意外激起陆洋一丝莫名的感怀。
  也许是那个梦的缘故，陆洋用舌尖把糖顶在两颗虎牙之间轻轻舔舐，甜橙味渐渐溢满口腔。想来奇怪，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做梦，如斯虚幻，沉甸甸又空落落，像要想起什么终是抓不住。明月清风，月明星稀，他无不怅然地想，自己要回去听福利院阿姨的唠叨了。
  陆洋轻叹了口气，呼出的白雾从窗口飘出，在城市上空短暂地舒卷又消散。
2.
  阶草漠漠，春日迟迟。
  孟春时下的几场雨愈发阴冷，义城雾大，清晨推开窗望去，只见茫然的白色。空气湿漉漉，薛洋感到身上旧伤处隐隐发疼，他手指无意揉捏着，盘腿坐在桌边，听晓星尘用灶台捣鼓出的微弱声响。
  昨夜的炉子里还燃着一点火星，已经不能提供热量，半边身体迎着风被冻得僵硬，却也吹散了室内的浊气。薛洋手指略有些不灵活地夹起桌上那颗糖，凑近了只嗅出一股纯粹到腻人的甜，被一段粗糙的油纸裹着，他觉得晓星尘在买糖这件事上实在没有一点造诣，却有些不舍得拆开了。
  白粥的香气扩散开来，薛洋滑下椅子，帮晓星辰将饭菜摆在桌上，一如往常相对而坐，他手上筷子动了动，还是忍不住抱怨：“又喝白粥啊，嘴里都淡出鸟了，我想吃…”
  “整天好吃懒做要求还不少，道长这么辛苦，你怎么不帮忙买菜？”
  “这可是抽签决定的。”
  “哪次都轮不着你，谁不知道…”话说至此阿箐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突然顿了顿，改口道：“怎么不吃道长给你的糖，可甜了。”
  薛洋不再和阿箐抬杠了，轻哼了声算做回应，他斜过眼看向晓星尘－－小心翼翼像是偷窥似的，他知道自己大可有恃无恐些，往常他总借着同坐一桌的机会观察对方和那个小姑娘，明目张胆地，然而很多事都在逐渐改变，他很难察觉到自己不愿再直勾勾盯住晓星尘遮蔽的双眼，现在白绸下方瘦削的面颊维持着一个浅淡的笑容，又将薛洋的视线完全吸引过去。他举起瓷碗阻隔住自己的视线，胡乱喝净白粥，搁下碗，他坐回窗前背对二人，从袖口里抖出那一粒糖。
  捏住它看了一会，薛洋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，或许只是一时发愣，他打开包装，只见这颗糖微微发黑，一定不能吃了，又似乎碎了一角，像是曾被人紧紧握在手里，他却是真的愣住了。